第44章 粗制滥造的小把戏！
黑漆漆洞口向下延伸，宽窄仅容一人通过。
孙臻园打开强光手电，光束切入黑暗照出一条陡峭向下的混凝土阶梯。
阶梯上布满灰尘，中间部分有踩踏痕迹，留下一个个清晰脚印。
“小孙，你守在洞口，我下去吧！”
她躲开脚印位置，溜着边儿，踮脚往下走。
张吉看着孙臻园右臂渗血绷带，欲言又止，止又欲言，她早就该去医院做手术。
“我左手还能用枪…遇到什么事，我第一时间联系你！”
现在还不清楚暗道是不是毒／贩留的障眼法？
太早叫支援，很容易中计，反而放走残余毒／贩。
孙臻园负伤失血，头脑不算清醒，反应没有张吉迅速，她下去探路，有问题…哪怕大喊，他都能给于最快支援。
她把柠檬交给张吉，不管它怎么撒娇都不许跟！
“唉…你…”
张吉欲言又止，平时看小孙笑呵呵，怎么行动起来和拼命三郎一样？
密道初段是人工修葺的水泥通道，强光手电扫过四周，墙壁上有简易电缆槽，但灯泡已被拆除。
孙臻园向下约三十阶，通道转为水平，向前延伸消失在黑暗中。
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粉尘，在手电光柱中飞舞，暗道似乎没有尽头，黑暗吞噬光线，也吞噬声音。
孙臻园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和呼吸，前进约五十米发现通道开始分岔，主通道继续向前，一侧开凿出小山洞，散落着食品包装和矿泉水瓶。
有人曾在此短暂停留！
孙臻园手电光查看情况，照到一个闪亮小物件。
那是一枚有蝴蝶浮雕的袖扣。
孙臻园用证物袋收起它，继续前进，暗道开始变得狭窄，顶部时有渗水，滴落在地面积成小水洼。
在一处转弯后，孙臻园突然停下脚步。
手电光照到前方地面有一根细线横跨通道，离地约十厘米左右。
孙臻园小心跨过细线，发现它连接着两侧墙壁简易装置—由罐子、石子组成的警报器，一旦被绊动会发出响声。
过分简陋的报警装置，很可能是毒／贩在逃跑过程中仓促制作而成。
“粗制滥造的小把戏！”
她心中吐槽，精神提高警惕，免得阴沟里翻船。
继续前进约一百米，通道开始向上倾斜，远处似乎有微弱光线。
此时，对讲机信号变得很不稳定，她找到一个信号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向赵军汇报。
“赵队，我们发现暗道…有血迹和临时藏身点，末端疑似通向外界。
毒／贩可能通过这里逃脱，也可能藏匿在暗道中某个隐蔽处。”
暗道里空气不好，孙臻园眼前一阵阵发黑，身体缓缓软倒在冰冷地面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嘴里“续能”
“孙臻园，我立刻安排人去支援！
你马上出来上救护车去医院手术！”
赵军语气严肃不容置疑，孙臻园还想再争取一下，被他勒令必须回地面就医。
“赵队，我等支援到达，完成交接就走。”
孙臻园面对命令只能妥协，赵军勉强同意，支援队伍加速到达时，她刚从暗道里摇晃着爬出来。
她详细绘制暗道草图，标记出发现的陷阱和可疑区域。
“你说完就赶紧走！”
赵军让两个医护人员带孙臻园去医院做手术。
“是！”
孙臻园不好为难医护人员，只能恋恋不舍躺在担架上。
正午阳光灼热刺眼，孙臻园平躺在担架床上，右臂疼痛已从尖锐撕裂感转为沉闷搏动／性／痛楚。
“血压130/85，心率偏快，伤口没有活动性出血。”
医护人员测量血压、心率，孙臻园应一声，目光落到车外，缉毒行动尚未完全结束，仍有警车不断驶入厂区。
孙臻园被强制撤离战场……这种无力感比枪伤更令人难受！
柠檬如闪电般冲进救护车，它卧在担架床旁，毛绒绒狗头轻搭在孙臻园左手能够到的地方发出呜咽声。
“你搭档很忠诚！”
医护人员微笑看着柠檬，没有驱赶它离开。
“嗯！”孙臻园左手摸摸狗头，“柠檬，特别好！”
毛绒绒立耳不时抖动，柠檬暗褐色眼珠紧盯着她，小声哼哼。
救护车缓缓启动，驶离化工厂。
孙臻园闭上眼睛，脑海中开始复盘整个行动，其中有不少违和的地方。
一个转弯，孙臻园思绪被拉回现实，柠檬警惕抬头确认没有威胁后又重新卧下。
救护车驶入市区，窗外景象由青翠山体变为居民区。
孙臻园看着街头来往行人，突然有种割裂感……同一城市，有些人为生计奔波，有些人却拼死奋战……
医院急诊部门接到通知，救护车刚停稳，医护人员便迅速将孙臻园的担架床推向手术区。
柠檬跳下车想跟随，被护理人员温和拦下，警犬焦虑呜咽，目送训导员被推向长廊尽头。
“我们会照顾好你的搭档！”
一位护士安抚柠檬，但它依旧固执守在急诊部门口。
手术室内无影灯刺得孙臻园眯起眼睛，麻醉师正在准备药物，主刀医生详细检查X光片。
“子弹卡在桡骨和尺骨之间，没有伤及主要血管，但神经受到压迫。”医生指着片子上一小块阴影，“我们需要尽快取出子弹，减少神经损伤风险。”
“好！”孙臻园平静点头，“辛苦你们了！”
麻醉药通过静脉流入体内，她意识逐渐模糊，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监护仪上绿色波形。
手术过程孙臻园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，脑海中不断闪回化工厂惊险片段。
柠檬在黑暗中搜寻，暗道中潮湿空气，还有中弹时热辣辣的疼……
三小时后，手术顺利结束。
孙臻园被推入病房，右臂已被石膏固定，麻药效果逐渐消退，伤口疼痛感重新清晰起来，但比之前多了种“无异物”的轻松感。
病房内满是缉毒行动组成员，大家说说笑笑，床头柜上摆满水果、鲜花，气氛热闹轻松。
孙臻园看到柠檬趴在病床边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左手摸摸它毛绒绒狗头，心情难得放松。
也算告一段落了！
